“唐宁,你说什么?” 唐宁回来的时候张强就听到动静了,因为进入房间前她说的那句话,自己睁着眼到现在没敢入睡,就怕出了事来不及帮忙。 听到这里,张强打开房门出来,纵使经手那么多案件,唐宁说的话还是让他感到心惊。 椅子上的老人头发几乎全白,手颤抖着,为了救出自己的孙女,白天带他们去了村民们避之不及的村庄旧址。 那样的救人心切,实在让他无法将对方与刽子手联系在一起。 唐宁把牛眼泪给他扔了过去。 老太太此时已经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看着囡囡,嘴里喃喃自语:“你,你不是应该在井里吗,为什么能出来?” “老太太,不止是她。”唐宁手往旁边一指:“你看看门口那位,连她也来了。”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老太太看清了站在门旁的身影,手脚开始哆嗦,牙齿打着架:“林......伶。” 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在她口中重俞千斤。 女鬼林伶看到她惊恐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走到囡囡身边,确认她相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从始至终,她都远远的绕开魏允。 多年为鬼的直觉告诉她,沙发上的那个从未出声的男子最为危险。 “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为了救自己孙女,带人去井边,恐怕在你有生之年我都出不来。” 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谁能想到会有人把她的孙女带去村庄旧址呢? 在井中窥探到小女孩欢欢的第一眼,林伶就敢肯定这孩子必定是戚老婆子的亲人。 那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让自己恨不得把她的精气吸食。 不过林伶还是忍住了,她要赌一把,赌那个老婆子会不会来救她的孙女! 结果,还真让她赌对了。 井上的石板是当初那个老道放上的,放置的时间、年月都是有讲究的。 只要被人动过,即使再次把石板放上,封印也会大大衰弱,她要想出来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老太太看到她得意的笑容,反倒镇定了下来。 人也从椅子上坐起,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想起林伶曾经做过的事,老太太眼中初见她们母女的恐惧变为狠厉。 手脚也不再哆嗦,猛的一下站起来,往外冲去。 唐宁看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 倒是张强因为长久以往的职业习惯,以为她要畏罪潜逃,随即跟着冲了出去。 熟料老太太根本没有跑太远,就在自家的院子里,从鸡窝中抓出一只大公鸡后赶回屋内。 张强愣愣的看着老太太的举动,没弄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虽说是上了年纪,此时身上的气势一点都不输给林伶,手中抓着一只大公鸡:“你出来又能怎么样,以为我们就没有准备吗?” 当时村子里请了无数道士、师傅,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不好,竟没有找到一个厉害的,结果无一人能收拾她。 唯一一个有点本事的倒是能将她镇压在井中,别的就解决不了了。 镇压就镇压吧,只要不让她继续出来作乱,村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人嘛,大都是走一步看三步。 为防她哪天出来作乱,大伙向那道士问了有没有什么自救的方法。 道士没有藏私,就告诉村子里的人最好每家每户养上一两只大公鸡,鸡冠最好要全红的那种。 鸡是鸣日家禽,阳气重,最能驱邪克阴,寻常鬼怪碰到都会退避三舍。 将公鸡养上个三年五载,要是有鬼物靠近,直接杀鸡取血泼在鬼物身上,那鬼物就是不死也不敢再出来作乱。 抓着鸡老太太就往厨房里走去,只要有公鸡血,还怕她们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你觉得公鸡血会有用吗?” 唐宁的话让老太太心里头凉了半截:“要是有用,当初那道士泼上个几大碗不就解决了?” “有用的,一定有用的。” 看到林伶对着自己微笑,和当初自己从田地中劳作回来经过她家时看到的一样,只是当时她看着觉得舒坦,这会却觉得心慌。 老太太来到厨房,不是给公鸡放血,手起刀落,直接将头斩掉。 抖着手拿碗接好鸡血,走回客厅。 瞥见碗中晃动的红色液体,唐宁赶紧拉着魏允往旁边挪动:“过去点,过去点,等会别溅身上。” 自己抓鬼驱邪这么久,倒不怕这点鸡血,被溅到也没啥事。 但这位大爷可不一样,好像是有洁癖的,要真的沾到,搞不好一生气,到时候搞不好他们这群人每一个好过的。 魏允难得的没有开口刺她,乖乖的做的更过去了些。 看到她手中的东西,林伶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是把女儿推到了身后:“你可以试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碗中的鸡血被老太太泼了出去。 落到林伶身上的鸡血就像滴落在烧得滚烫的铁板上一样,“嗤”的一声,化成了一股蒸汽蒸发掉。 倒是站在她旁边的张强来不及躲避,被泼了一脸鸡血。 直到温热、猩红的液体从脸上滑落,张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不知所措的老太太,赶紧找纸巾简单的处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用?” “啪啦!” 老太太手中的碗摔在地上,看向唐宁:“这只公鸡我养了四五年,为什么没有用?” “因为怨气过重,执念太深,她已经成了气候了。” 不然当初他们找来的道士也不会选择封印,要能收拾她早就收拾了。 “你要是不想村子里的人再出事,就把当初的事说清楚,把她心里的执念给了了吧。” 听到唐宁说的话,老太太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人瞬间抽走一样,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