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一哽,话卡在了喉咙里没能说出来,走去盥室洗漱干净后回来,步子迈到一半调了方向,回身找到双福交代了几句话才去跟宿怀璟一用早餐。
再出来时候晨光明亮,檐下灯笼换了一双花样,天鹅交颈,底部缀着细小铃铛,风一吹过就泠泠作响。
宿怀璟定睛一看,稍显讶异,偏过头望容棠:“棠棠吩咐?”
“嗯。”容棠骄矜地点了下头。
“为何?”宿怀璟问。
容棠哼道:“我一直以为无不能、无不知呢。”
“……”宿怀璟沉默了一下,不确定地问:“棠棠像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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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棠唇角弧度向上扬了扬,道:“对呢。”
宿怀璟:“……”
他无言半晌,低低地笑了出来,牵容棠手,一边往园子里走,一边说:“那可否劳烦夫君给我解惑?”
容棠有一种微妙作弄人却被反作弄感觉,耳朵微红,道:“鸳鸯其实一点不忠贞。”
“鸳鸯特花,一生中会找多位妻子,古人都是被它们蒙骗了,才会觉得鸳鸯可代表夫妻间恩爱。”容棠说。
宿怀璟沉思一会,问:“以天鹅是忠贞鸟?”
“嗯。”容棠说,“天鹅是一夫一妻制,结为伴侣之后,这一生无论死生,都会认对方一。”
“这样啊。”宿怀璟低吟,攥着容棠手指,适时表现出一点恰到处疑惑:“那棠棠帮我换掉祈愿宫灯,是为什么呢?”
容棠抿唇不语。
宿怀璟笑意愈深,一点一点地逗弄:“是怜悯?疼?垂爱?还是说……棠棠允了我愿望?”
容棠盯着脚底下路,摇头:“都不是。”
宿怀璟追问:“那是什么呢?”
“帮祈愿。”容棠小声说。
宿怀璟微怔,地笑了出来:“棠棠明知道我愿望牛郎织女都实现不了,唯有才能实现。”
容棠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宿怀璟脸色变了变,以为自己错了,问:“棠棠说什么?”
容棠破罐子破摔:“换人喜欢吧。”
手还攥在一,这话特没有可信度,宿怀璟差点给他气笑了,晃了晃交握手,逼问:“为什么呢?”
容棠皱皱脸,想:“我不是什么人。”
前方是一座八角凉亭,紫衣子跟衣青年正坐在亭中交谈,宿怀璟步伐放慢,与容棠错半身位,望着他侧颜,轻轻叹:“我就说棠棠嘴巴里没一句话。”
容棠一愣,不服气:“造谣我。”
“我哪有造谣?”宿怀璟问无愧:“世子爷诓我定亲那天就说至少是人,如今我向告,为了拒绝我,竟然不惜抹黑自己名声?”
他幽幽地问:“我喜欢这件事竟然这么不堪吗?”
大反派情实感极了,又委屈又冤枉,脑袋一垂,眼眸一敛,睫羽上铺洒金灿灿阳光,可怜得要命。
容棠怕看见宿怀璟这样子,张张口,几乎忍不住立马就要道歉,前方亭子里两人注意到他们存在,柯鸿雪晃晃手中折扇,遥遥喊:“世子爷,过来聊天吗?”
容棠头一次觉得柯少傅像他救星,脚步一抬就要过去,手掌却被人牢牢攥住,连带整身形都被固定在原位动弹不得。
他回头一望,宿怀璟还立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像是一定要解释。
柯鸿雪在亭子里催促,不爱凑热闹沐景序都偏过头蹙眉望向他们这边,似乎在疑惑这两人为什么突然停在了路中间。
容棠一头两大,果断放下坚持,决定道歉。
可他话刚要出口,宿怀璟就重新拉着他朝前走了过去,声音清浅浅地落在耳边。
“是我太喜欢棠棠,以急想要一回应,不应该将期盼强行加在身上,棠棠不要生气。”
容棠:“?”
宿怀璟又说:“我是不想见抹黑自己,是特人,不要为了拒绝我就胡言乱语,那样我会生气,可我又不想跟棠棠生气。”
这是一死循环,宿怀璟一时没钻出来,以卡在原地孩子气地看向他小菩萨。
但无措表情出现在容棠脸上,宿怀璟又立刻觉得不可以。
他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自己一点私欲,而让容棠为难甚至道歉。
私下里怎么来都,他能哄棠棠,外人也不会瞧见他无措模样,但在人面前,宿怀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