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计赞许地望着小儿子,男人嘛,就该这样才对,哪里能被女人踩在肩膀上。 张芳草震惊地目瞪口呆,“爱国?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李爱国点头,没了顾忌,说话就有了底气。 “从知道你欺骗我,就是为了去村尾时,我就想这么说了,结婚前,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正国堂哥,那这三年你也没断去过,几乎风雨无阻,是为了什么?” “躲懒能让你冒雪出家门?何况村尾李家房子那么破,屋里又是那么冷。” 张芳草像是受了重大打击似的后退一步,“爱国,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对你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知道。”李爱国露出讽刺的笑,“一个谎言,你说了三年,要不是被戳穿了,你能说上一辈子,我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或者说,我应该在你的谎话连篇中,仔细地分辨哪一句才是真的,这样,很不好,很累。” 胡红菊看着小儿子脸上那笑,心中难过不已,是她害了小儿子,是她被张芳草那张嘴给哄骗了。 李会计摆摆手,“你们夫妻的事情,留着回屋慢慢说去,现在说分家的事情,建国爱国,你俩都分出去,养老的问题,以后再说,毕竟我和你们娘还能做事,现在说说怎么分……” 黄素兰盯着公公那一张一合的嘴皮子在看,只觉得公公的声音时远时近,连他们大房也分出去? 不给盖房子?不给钱?只给半年时间?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素兰!”建国看着媳妇软软倒下的身体,连忙大跨一步上前抱住,“素兰!” 靠在丈夫的怀里,黄素兰打量着略显苍老的丈夫,她丈夫老实又肯干,不像小叔子会说会哄。 她也不像张芳草会在公公婆婆面前表现,她还经常因为家务活甩脸子,公公这样分家,是在怪她,怪她招惹村尾李家赔了一百二十块钱。 悔恨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建国,对不起,分吧,听爹娘的,分,我们就选紧挨着村尾李家的地基。” 她要靠近田静,要跟田静打好关系,她就不信了,凭她和丈夫的吃苦耐劳,挣不出一份家业出来。 “好好,听你的,就选那块。”媳妇的脸色白如纸,是真的不舒服了,“爹,我带素兰去找杨大夫看看。” “去吧。”刚才大儿媳妇那心如死灰倒下的模样,也吓到了李会计,他可不想分家闹出人命来,“晚上,我们再继续谈,他娘,给拿两块钱。” 胡红菊不情不愿地去拿钱,她真是欠这两个儿媳的,一个个的,天天败她的钱。 张芳草却后悔自己不如大嫂,大嫂真能舍下本摔了她自己,难道就不担心摔坏哪里吗? 可当大伯子喜笑颜开地抱着大嫂回来,说大嫂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后。 张芳草又气大伯子手脚太麻利,让大嫂直接摔在地上,保准也能摔流产了。 李会计两口子也露出笑容,这是家里最近一段时间中的大喜事,大孙子有才都四岁了,大儿媳也没动静。 小儿媳就生个丫头,胡红菊不是不着急,可着急也没办法,好不容易张芳草有动静了,却是一有动静就没了,幸好幸好,幸好刚才大儿子手快,扶住了素兰。 “快,快抱屋里躺着去,这是最近操劳累着了吧?杨大夫怎么说?” “就是像娘刚才说的,”李建国抱着媳妇往西屋走,“杨大夫叫卧炕半个月,满三个月了再下炕。” “好好。”胡红菊连声应着,“都怪我,最近几天我忙里忙外的,把素兰给累着了,哎哟,幸亏前天没和李敏那丫头打起来,不然呐……” 不然呐…… 胡红菊的心底有两个小人在掐架,一个说打起来的话,出了事,不是她家赔村尾李家一百二十块钱,而是村尾李家赔她家一百二十块钱,里里外外两百四啊,亏大了。 另一个说,幸亏没打起来,不然她的二孙孙该没了,流产伤身体啊。 两个小人掐了个平手,胡红菊深深叹口气,哪怕前天打不起来,只是晕倒,那一百二十块钱也能省下来了呀。 冷眼看着婆婆的脸色由欢喜到低落,与婆婆共同生活了五六年的黄素兰怎么会不懂? 等婆婆离开后,她便拉着丈夫的手,“同意分家,趁早占了李敏家的隔壁,我们和田静打好关系,那是个大方又有主意的,得到她一点点的拉扯,我们的日子也有希望。” “可你的身体。”李爱国担忧着媳妇的身体,一个儿子太单薄,他还想多要两个儿子呢。 “没事。”黄素兰低声道,“爹不是说明年开春才叫我们搬家吗?趁着现在天还没彻底冷下来,你先准备石头土坯和木料,过完年慢慢盖,先盖两间正屋和一间厨房,其余的,慢慢来。” “好。”李爱国一听媳妇这么说,立刻点头,“听你的,分了户,我就选地基,可是准备石头和木料这些,多少要花一些钱的。” “选好地基后,你去我娘家报喜,等我娘来了,我来和她说,叫她借点给我们应应急,我娘手上有私房钱。” 田静可不知道黄素兰打上了做她邻居的主意。 此刻,她正在做晚饭,五十多个鸡蛋剥好了,李正国也给送出去了,剩下的四十多个,真叫小姑子自己吃了?美的她! 她剥了十个出来,用油滚了滚,顺便用葱段炝了锅,再兑上小半锅水,烧开了,下了拌好的半搪瓷盆的面疙瘩。 滚了两开后,再把自己趁着李正国不注意,偷偷用异能催生了一下下的几棵菠菜,切碎了丢进去,疙瘩汤就做好了。 盛了两碗白不唧唧的面疙瘩汤和两个鸡蛋出来,才给余下的加了酱油,要不是小姑子那脸,酱油该炝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