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制陶工艺，远比姜维想象中精巧得多。 原以为“基本平整”的蹲便器表面，竟然做得光洁如镜，不仅雕刻了花鸟饰物，还覆了一层彩釉。 呵！雕刻！彩釉！用错地方了吧？ 不过嘛，多刷几下，再多舀几瓢水冲冲，雕刻的纹路也没大大影响。 装在卧房的旁边，确实比大半夜跑茅厕方便了许多，而且干净卫生。 将军夫人们见了蹲便器，一个个喜欢得不得了。 上茅厕的时间和频率，比平时高多了。 就连吴太后和宫中嫔妃，也是赞不绝口。 幸好跟他们说是西域来的，很快就有货送到，这才没被他们撬走。 “府里的几个蹲便器，都是妹妹找陶匠烧制的，试了三个多月才炼制成功。 “等咱们卖掉喜糖有钱了，可以办个大型的制陶作坊。” “嗯！再组个施工队……呃……我是说组建一支熟悉安装流程的工匠，专门负责蹲便器的安装与排水线路改造，还能大赚一笔。” “夫君说得对！仅仅宫里的安装与排水改造，就够忙上三五年了。”柳沅也是眉飞色舞，“夫君，咱们还可把猪圈……呃……” 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真要在将军府里养猪，再怎么改造猪圈，规模也大不到哪去，而且又脏又臭。 细细想来，这种事情不用自己做。 就连刘禅和朝中文武都喜欢吃猪肉了，百姓们一定会发现“商机”，必会扩大自己的养猪规模。 至于蹲便器，那玩意儿没多少技术含量，陶匠随便砸上两三个，很快就能仿制出来。 特别是朝中那帮文武，一个个看起来高风亮节，可骨子里面全都是钱。 自己能办陶坊，自己能赚大钱，他们必会马上跟进。 想赚更多的钱，就得延缓他们仿制的时间。 “如果有可能，各郡各县技艺精湛的陶匠，全都请到咱们的作坊，不要让他们轻易离开。 “还有，咱们在南中种甘蔗熬红糖的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夫君放心，南中那地方，寻常时候没人会去。 “至于来往的商旅……可让李遗想想办法，不许他们进入建宁郡。” “李遗？对了，他不是建宁太守么？咋跑成都来了？” “他到成都，是向陛下述职。听凤儿说，他已向陛下递了辞呈，想跟凤儿一同伐吴。 “如果没猜错，新任的建宁太守，很可能是李遗的堂兄，李义。 “一句话的事儿，李义必会帮忙，再由嫂嫂在那边打理，不会出乱子。” 说到这里，诸葛果突然眉头一紧，直直地盯着姜维： “夫君，你的制糖之法和蹲便器制造之法，还有强弩和“焰药”的配方，到底从哪学的？” 诸葛果说的“焰药”，其实就是黑火药，姜维故意改了个名字，混淆视听。 诸葛果心生怀疑，他早有所料：“早年在天水郡，我见过许多西域过来的商旅。 “除了这些玩意儿，还有很多很多的奇巧玩意儿。对了，焰药的配方试出来了吗？” “没，没有。” 诸葛果连连摇头，脸上多了几分郁闷，“妾身跟妹妹亲自试验，先后试了几百种不同的比例。 “可是，总达不到“一触既燃、焰火四起”的效果，甚至根本就不会燃。” “哦？” 姜维一头雾水，正想询问试验的细节，诸葛果却话锋一转： “夫君，妾身总觉得……陛下与皇后驾临将军府，应该不是为美味而来，而是在试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