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洞看起来深不见底,犹如通向另外一个地府一般。
好在对于他们来说,要进去倒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鉴于上次两人双双掉水里的经历,温闲和苍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茯霖,希望他能先去探路。
且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里还有个比他官大两级的,纵使再不情愿,茯霖也只能托着一盏蜡烛,就这样跳了下去。
等待许久,这洞下面终于传来了回音。
只听茯霖喊道:“下来吧!下面没人!”
听到这动静,温闲便想往下跳,苍啼立即一把拉住他,然后对着洞内喊道:“有没有水,泥,尸体之类的东西?”
“下面的地很湿润,容易踩一脚泥!不过没事!不会陷下去的!”
听到这话,苍啼皱紧了眉,正当他打算喊茯霖把蜡烛放到干的地方给自己指个路的时候,温闲忽然望着自己道:“要我背你吗?”
苍啼犹豫了,这样确实是最不容易弄脏鞋子和衣裙的办法。
况且先前温闲背着自己击退九蛛堂时英勇无比,想必背着自己从这洞中跳下去,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苍啼刚要说有劳了的时候,谁知下一秒温闲却道:“我偏不背。”
苍啼:“……”
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戏弄了,苍啼二话不说直接翻进洞里。
谁知在下落的过程中,这位温少侠忽然使用灵力勾住他,然后快速地飞到他面前,两只手分别揽住他的腰和膝下,就这样将他横抱起来。
不止如此,他语气里还带着笑意道:“苍美人儿,我只说不背,但没说不抱啊,你放心,你什么期望我都不辜负。
不就是爱干净嘛,泥我一个人踩了就是。”
苍啼:“……”
若此刻还没察觉出怪异,那淮苍帝君就真的是蠢了。
从茯霖早上那一通长篇大论过后,温闲这人就格外不对劲儿。
平时他也会戏弄自己,但绝不会是这样。
现在有些暧昧异常了。
莫不是他把茯霖的话误以为成了自己对他芳心暗许,却苦于凡人身份,所以无法天长地久吧?
想到这,苍啼倒吸了一口凉气:“温闲,你不会是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吧?”
温闲没有立即回答。
此刻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苍啼相信,恐怕他的耳尖又红了。
然而不知为何,他这没有回答让一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苍啼心中升起了烦闷。
因此,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那是茯霖那个蠢货胡言乱语的,你若信了,那你和他也一样是蠢货。”
温闲仍是沉默。
等落了地,温闲依旧抱着苍啼不撒手,茯霖感觉到他们,连忙举着蜡烛过来。
但当看到这一场景时,他深感自己多余,一时间进退两难。
而温闲却像是没听到刚才苍啼的话,也没看到茯霖一般面色如常,不过抱着苍啼的手却更加紧了些。
许久,他转过头望着苍啼,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你还是那么瘦啊?看来本少侠还得多研究一些菜式。”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是一个字没听进去是吗?”苍啼彻底失去了耐心,成功被他气笑了。
“听进去了,不过嘛,您那么聪明,我在您面前做一做蠢货,应该也无碍吧。”
这算什么?
他什么意思?
他是认定自己对他芳心暗许?还是说实际上芳心暗许的人是他,这只是他找的一个借口?
因为早年领兵打仗,苍啼一向习惯以逻辑来分析一切。
即使后来他执行任务时对人心也颇有研究,但却多是为了算计。
儿女情长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那是完全不懂。
别看他先前逗温闲逗的挺开心的,实际上在这方面,他与温闲的起点一致。
眼下温闲这么一说,成功让他脑海里所有的逻辑崩盘。
最终只能说出一句:“放我下来!”
因为烦躁,他的语气也不似以往那般波澜不惊,倒是带上了一些怒意。
“鞋子会脏的,不放。”温闲平静回答。
“温闲!”苍啼想挣扎,却被温闲紧紧抱住,除非用灵力把他打开,否则只能让他抱着。
而温闲却是格外平静:“没事,我不累,你很轻的。”
说完,温闲抬起头看着一旁十分多余,不知道自己该在哪的茯霖说道:“你拿着烛台带一下路吧。”
“啊?哦!”茯霖连忙拿着烛台,寻着路往前面走去。
此刻苍啼已经不想再与这油盐不进的家伙多说什么,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在这样的状况下,苍啼也实在无法做到冷静思考。
最终只能完全放空。
终于在洞内走了一段路后,一个看起来很恢宏的建筑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只见这建筑看起来是一座高耸的塔,在这洞中如巨人一般屹立在那,倒像极了守卫一方安宁的神明。
这让温闲不禁感叹道:“这洞里竟然还有这么庞大的塔,还真是稀奇。”
听到温闲的话,那放空的算命先生也回过神,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