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崔应元真的是想要抓捕一个孔家的人来进一步打开突破口,那必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导致的。
孔家的能量,在山东实在是太大了,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像皇帝。
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孔家的手居然伸的这么长,居然还和辽东将门集团有所勾结。
那这样来看,史书记载的也并不是完全正确,野史记载也不是空穴来风。
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自信了,孔家的势力网,比现在认知的要大的多。
难怪崔应元去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堪堪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那白莲教之事,可有眉目?”
要除了孔家这个祸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朱由校完全可以循序渐进。
孔家再怎么祸害,也不过是欺压剥削百姓,联合官员士绅吸朝廷的血,以此来发财而已。
白莲教的危害,在当下的时局来说,比孔家大多了。
他们一旦真的扯旗造反了,只要稍微起一点势,至少也是数十百万的平民遭殃。
而且对本就微弱的皇权,以及大明朝的权威性,又是一种无法计量的打击。
纵观历史,这种事只要有人去起这个头,那就会有后继者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尝试。
“禀万岁爷,白莲教在山东的重要窝点,以及隐藏在府县当中聚众点俱已查清,就等陛下旨意,就可一举捣毁这些窝点,缉拿这些逆贼乱党!”
“但陛下所说的徐鸿儒,崔应元在奏本中提及了此事,眼下尚未查到此人。”
要想凭一个名字来找一个本身就藏匿起来的人,哪里有这么容易。
就和王莽一样,纵使他杀了这么多个刘秀,那又能怎么样,他杀的那些刘秀,都不过是是错误的而已。
朱由校也本就着能找则找的心态,这个徐鸿儒还入不了他的法眼,只是想着看能不能来一招擒贼先擒王而已。
“朕给你一份手谕,明日一早,你就持着这份手谕去城外军营,找提督张之极,让他调派五千军,即刻南下,于沧州待命!”
“东厂也挑选出一批精干的番子来,一起南下,等朕的手谕一到,立刻进入山东,一举捣毁白莲教的那些余孽!”
“而后迅速朝曲阜靠拢,控制周边的府县和卫所,要让孔家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到时朕会告诉你们,应该如何做。”
要想收拾孔家这样,影响力和声望都达到了极致的大家族,首先得在道德大义上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和造反谋逆挂上联系,同时这也是最有效的。
山东的白莲教,正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其实朱由校也在疑惑,为什么白莲教存在了几百年,且多数盘踞在山东,但孔家每次都能够毫无影响,不受半点波澜呢?
“奴婢遵旨!”
“另外,不要放弃寻找崔应元,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们东厂和锦衣卫,在山东也有不少暗探据点,发动他们,争取和崔应元的手下取得联系,只要找到一个人,就可找到崔应元。”
他就不相信,二十几个武艺高强,且心思缜密的情报特种兵,会毫无声息的就消失在了世间。
孔家的能量再大,手段再怎么高明,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
随后朱由校便向杨寰问起了山西商人的事,这四个月来,出塞了几次,倒卖了多少粮食盐铁。
杨寰似乎早就猜到皇帝回问,直接从怀中取出几封信来,呈给了皇帝。
朱由校打开一看,落款是许显纯,心里就有了底了。
许显纯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们的犯罪事实和证据,手上的人证物证不知道有多少。
凡是参与了的商人,他们的家中的资产都已经基本查明,所有的仓库以及铺店,都有锦衣卫监视。
避免他们察觉到了朝廷的意图,转移资产跑路。
许显纯现在是万事俱备,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就等皇帝的令旨一到,他就可大兴牢狱,将他们全部依法处置了。
“陛下,这几个月间,山西的这些商人,跑了七八趟货,其中大多是往漠南草原而去,臣猜想,与他们交易的,定是林丹汗无疑。”
“他们居然敢视朝廷为无物,已经不止是大胆了。”
“他们用我大明朝的百姓,辛苦种植出来的粮食去和蒙古人交易,把他们养肥养壮了。”
“再入寇抢掠,如此重复下去,陛下就算是在亲征十次,也平定不了草原,压制不了蒙古人的野心。”
“这样的行为,比直接造反还要可恶。”
“臣以为,当立刻下旨,一举摧毁山西商人们的势力和根基,加以严惩,以为表率,震慑其余各地的不良黑心商人。”
朱由校深以为然,杨寰说的是一句也没错,大明朝的灭亡,原因之一就在这里。
官员、士绅、商人三方势力联合起来,在国内以低价或是以强逼的方式,向穷苦老百姓搜集粮食和食盐等重要物资。
还有铁矿资源,自己的军队穿的破破烂烂,跟个叫花子一样,
朱由校诏来了在宫外值守的马祥麟,将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全部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