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打的整个人懵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慌慌张张含糊不清的说道:“少爷,小人知错,小人不该多嘴!”
陈子玉还是有些不解气,直接撸起袖子,抄起一旁的案桌上的砚台,正欲砸下去的时候。
一旁的李岩从身后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口中惊恐大喊道:“少爷不能啊!您要是把刘管事打死了,老爷回来您没办法交代!”
“放开,本少爷就要打死这个狗东西,平日在府上趾高气扬眼高于顶也就罢了,今日不但敢出手打人,还敢管本少爷的事,那明日岂不是坐到本少爷头上拉屎!”
这话一出,给刘管事瞬间吓尿了,当即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少爷...少爷小人不敢呐!小人哪有那个胆子欺压少爷!小的知错了,求少爷明鉴呐!”
刘管事内心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仗着身份打了李岩一巴掌,少爷的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护短!
李岩依旧死死的缠住陈子玉的腰,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少爷息怒”、“不能打”之类的话。
见目的已经达到,陈子玉内心的愤怒稍微缓和点,但是脸色依旧铁青,随后故意假装被李岩扯到了胳膊,手上的砚台顺势掉落在地上。
“狗东西,快松开本少爷!”
陈子玉用力扯了扯,李岩见少爷手上没了“凶器”,慢慢的松开了手臂。
只是眼神却死死的盯着陈子玉,仿佛只要少爷一有异动,就立马扑上去阻拦住!
“狗东西,快滚去把家里的银子房契地契都统统拿过来!”陈子玉气冲冲的冲着跪在地上的刘管事吼了一声。
“啊?”刘管事人都傻了,这是要一次性将家底败个干净啊!
见刘管事依旧没动静,陈子玉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挥舞着拳头恶狠狠地道:“狗东西,还不快去?”
“是是是,少爷息怒,小的这就去!”
说完,刘管事连滚带爬的从一旁的货架上取出来一个小箱子,然后颤颤巍巍的掏出钥匙,打开后取出一叠银票和地契房契。
“少...少爷,这都是老爷的命根子,少爷可千万不能乱来啊!”
凭良心说,刘管事除了平日里飞扬跋扈了点,对于平江伯府还是忠心耿耿,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提醒陈子玉。
不过这些对于刘管事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以前的时候少爷要钱一句话不说直接就抢,稍有反驳就对着他一顿死揍!
如今至少还派李岩这个狗腿子来支取,要怪就怪自己猪油蒙了心,明知道李岩是少爷的人还动手打了他!
陈子玉瞥了刘管事一眼,内心多少有些愧疚。
还好刚刚自己用账本打他也只是虚张声势,看似下了重手,实际手上力道全部被账本缓冲卸掉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己这也是为了维持败家子的身份,败家子不就该这样吗?
再说了这老家伙也着实欠揍,明知道李岩是自己派去要钱的,居然还敢动手打人!
无规矩不成方圆,明日太康公主就要回到府里,自己作为少爷,若是不趁此机会树立点威信,到时候府上的下人如何去管理?
万一这些人触犯了什么皇家禁忌,到那时候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更何况这个时代和后世不一样,在这里家主的权威是大过法律的,家主打死几个仆役顶多罚点银子罢了!
想明白了这些后,陈子玉心里也稍稍好受一些。
陈子玉数了数,发现现银并不多,一共只有三万两,还有十来张地契房契。
随后一股脑的塞进了箱子里,直接递给你了李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现在就去将这些房契地契换成银子,然后全部押李东阳!明白了吗!”
陈子玉担心他便宜老爹回来会阻止自己,所以想来个先斩后奏!
李岩捧着箱子顿时哭丧着脸,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少爷,您不能这样啊!这可是咱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崽卖爷田是要遭雷劈的!”
陈子玉瞬间感觉到无比的烦躁,明明自己掌握着一手消息,但是却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毕竟科举这事利害太大了,而且这届会试还有个惊天大案,自己必须不能沾上半点!
“够了!”陈子玉冲着哭哭啼啼的李岩脸上甩了一巴掌!
旋即忿忿不平,不容置喙的说道:“现在,立刻,马上去按本少爷说的去办!再敢耽搁片刻,少爷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李岩顿时被吓的止住了哭声,双眼通红欲言又止,但是看着陈子玉那吃人的眼神,只好抱着箱子往外面跑去。
看到李岩离开,陈子玉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难看,瞪了刘管事一眼后当即离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见陈子玉离开,刘管事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出了仓库朝着管家陈忠的住处跑去,希望能尽快将老爷找回来阻止少爷干傻事!
......
陈瑞和几个同僚老兄弟们在倚翠楼正搂着几个姑娘们谈人生聊理想的时候,门子突然来禀报伯府的管家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