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的去世,让易中海的心情更加灰暗。
这不是说易中海有多孝顺聋老太太,不舍得聋老太太离去。易中海知道,人们肯定把聋老太太去世的这笔账算在了自己头上。
等待头顶铡刀降落的过程非常令人痛苦、让人崩溃。与其这样忐忑的等待未知的命运,还不如那一天的审判早点到来。
五一节前,根据群众的反映,街道办撤销了易中海一大爷的资格。由刘海中升任一大爷,阎埠贵升任二大爷。三大爷空缺,不再安排。
四合院的人,包括易中海在内,都觉得这个撤职命令,好像来的稍微晚了一些。
人越老越怕死,易中海早就没有了拼死一搏的勇气,否则他也不会处心积虑地寻找养老的人了。
一大爷被撤销的命令传下来,易中海长出一口气,这事应该完了吧?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侍候何大清这样一个渣男,傻柱和雨水都觉得精疲力尽。
为什么人们都觉得好人不长寿,反而坏人能活得更长?这话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为什么?好人经常为别人着想,坏人则不是。坏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总是为自己考虑的多,很少考虑或者根本就不考虑别人。
一个只关心自己从不付出的人,比那些付出多的好人生命消耗少,自然有可能活得长一点。
诚然,何大清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他只是渣男了一点。这句话套在何大清身上可能不太适用。但何大清哪怕成了植物人,依然显示出他顽强的生命力。
就算成了植物人,他的饭量依然不小。能吃能喝也就能拉,只是何大清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而已。
这可把傻柱害苦了。
像给何大清翻个身,侍候拉屎拉尿之类的事,都得要傻柱来干。
何雨水一是没那个力气,二是女孩家家的也不方便。张东亮估计,就是方便何雨水也不一定干。
傻柱每次去食堂上班的时候,工友们总是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屎味儿,很多人对此颇有怨言。
尽管知道傻柱在家得照顾拉尿不能自理的爹,可谁也不想给你做饭打菜的人一身屎味儿不是?最近就连小食堂接待,都没敢用傻柱掌勺。
日子就在傻柱的煎熬中,慢慢地向前滑过。
5月下旬,红星轧钢厂对易中海的处理意见也出来了。
四合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易中海、傻柱又都是轧钢厂在职职工,有人反映到厂里,厂里不可能对易中海不管不问。
易中海昧下何雨水的救命钱,导致她差点饿死,这个事性质比较恶劣,傻柱的爹何大清还因为这个事脑梗成了植物人。
说严重点,就凭雨水差点饿死,就可以把易中海朝谋杀罪这个方向靠一靠,这不是不可以。
聋老太太为什么这么快就死了,大家心里也有数,只是不方便明着往这个事上扯。
厂里决定对易中海同志调离转岗,去冀省钢城参加援建,也就是和许大茂是同一个去处。
同一个院的人到了同一个陌生的地方,也算是个互相照应吧,嘿嘿。
不管易中海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个决定已经无可更改,他的头发几天就彻底白了。
和两眼抹泪的媳妇不同,易中海脸色平静地收拾行李。他无力反抗这件事,只能认命的先去了再说。事到如今,结果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没有了易中海的四合院,依然安静祥和,人们并没有觉察出其中有什么不同。
只是随着易中海的离去,贾张氏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她觉得自己天上的那个太阳没有了。
如果张东亮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肯定会为她高唱一首后世的歌:
“天上有个日头,水中有个月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哦~~哪个更圆,哪个更亮~~”
四合院的房产都是属地管理,易中海离开了四九城,他的房子也被街道办收回。轧钢厂的职工住在四合院,是由厂里开具介绍信之后,委托属地街道办安排住房。
易中海的房子被收回以后,现在还没安排人入住。也幸亏街道办暂时没有往里安排人,否则就是安排了现在也没法住。
为啥?何雨水的屋子和易中海的房子紧挨着,中院东厢房总共三间,何雨水一间,易中海家两间。
随着天气的转热,何大清已经把这间屋子弄得臭不可闻。
傻柱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利索的人,遇到这么一个能吃能喝、拉尿不能自理的人,你没法指望他能收拾的干净利索。
倒不是傻柱的媳妇不孝顺。
何晓还小,傻柱媳妇身材又比较娇小,根本无法承担照顾何大清的任务,这个事只有傻柱的力气才能干。再说让儿媳妇照顾公公拉屎拉尿也不太合适。
这段时间的煎熬让傻柱的精神几乎崩溃。
每次周末何雨水回家的时候,他就让雨水暂时替他照顾一天,他好轻松一下。
然后傻柱就跑到张东亮这里来好好的喝一顿,诉诉苦、释放一下心里的压力。
张东亮被迫接收了傻柱定期向他倾倒的情感垃圾。
何雨水从聋老太太临死前和她谈过那次话之后,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