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羡的车速很快，又很稳。
不到十分钟，便和救护车接上头。
赵梦跟着上了救护车，她在后边开车去医院。
等她到医院的时候，女生已经被推进抢救室了。
赵梦在外边等着，拿着自己和季晓晓的外套。
乔予羡走过去，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血。她道：“去洗洗吧。”
“一会儿吧。”赵梦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她道，“腿软，动不了。”
乔予羡拍了拍她的肩：“挺坦诚。”
“你胆子真大，一点都不怕。”赵梦道。
乔予羡笑了笑没有说话。
没多久新来的导员给乔予羡打了一个电话。
告诉她们，抢救室女生的父母在外地，已经在往这边赶了，但等到了也得天黑。
导员让她们俩在医院等一会儿，她正在往医院赶。
两人在抢救室外边等着，轮换着去卫生间洗了洗。没多久，乔予羡还去交了一次费用。
半个小时过去了，抢救室没人出来，导员也没有赶过来。
乔予羡让赵梦先回去，赵梦也没走。
两人沉默着在外边等着，又十分钟以后，走廊一侧有脚步声靠近，乔予羡抬眸看了过去。
然后……她看见顾砚璟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其实，抢救室外边不止她们两个人，来来回回一直有人走路。
但这个脚步声靠近，她下意识抬眸看了一下。
看见顾砚璟的时候，她蓦地愣住了，以为自己看错人了，要不就是出现幻觉了。
一直呆呆愣愣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着她，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赵梦坐在她身边，看着顾砚璟疾步走到她们跟前，站到了乔予羡身边。她仰头，极为震惊地看着顾砚璟。
屏住呼吸，都不敢出气了。
看了几秒，她蓦地站了起来，往边上退了几步，玄幻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浑身都凉了。
乔予羡看着有些气息不稳的顾砚璟，眼睛眨巴眨巴。
“怎么了？”顾砚璟垂眸看着她一身的血。
听见他的声音，乔予羡回了回神，声音有些呆道：“你…怎么在这儿？”
顾砚璟没有说话，稍稍蹙了下眉。
“我没事。”乔予羡看了看衣服上的血道，“一个同学的，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
她说完又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顾砚璟又看了看她身上，确定她真的没事，他才道：“林淮书来医院拿他父母的体检报告，看见你了。”
乔予羡张了张嘴，又问道：“怎么直接找过来的？”
“孟岩。”顾砚璟道。
“哦。”乔予羡点头，应该是孟岩黑了医院的监控，找到她的。
学校那边孟岩没有查到什么消息，顾砚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着林淮书的描述，他只知道她浑身是血，就赶紧过来了。
路上孟岩告诉他，她在抢救室外边。
他知道她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也担心她是不是和谁打架了，担心她身上有什么外伤。
顾砚璟用拇指抹了一下她脸上蹭到的血迹，没有擦掉：“同学受伤和你有关？”
乔予羡摇摇头：“是我们送过来的。她父母在外地还没来，导员正在往这边赶，让我们在这边等一下。”
顾砚璟往边上看了一下。
赵梦见他看过来，条件反射一般往后边退了一步。
惊恐警惕又害怕。
乔予羡见他看向赵梦，她反应过来，站起来走到赵梦身边介绍道：“这是我室友，赵梦。”
顾砚璟看着面前的短发女生。
穿着打扮都很像是男生，如果不说，很容易被认为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
但是她的性别是标红加粗的：女！
乔予羡搭上赵梦的肩道：“这位是顾砚璟”
她说完，又凑在赵梦身边很小声道：“野男人。”
顾砚璟看着她离她那么近，稍稍眯了眯眼睛。
赵梦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僵硬，看着面前的人，脑袋一片空白。
她曾经跟着她父亲见过顾砚璟一面，只是远远地见过一面。
那次隔着那么远，她都感受到了他强大的压迫感。
那种压迫感像是天生的，像是天生王者身上的，不怒自威，让人不由臣服的感觉。
这次这么近她觉得她每呼吸一下都压得肺疼。
赵梦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久久回不过神来。
顾砚璟看了看她便收回视线看向乔予羡道：“你们坐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好。”
顾砚璟离开，赵梦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反应。
乔予羡搭着她的肩，晃了晃她道：“梦哥，回回神，人都走了。”
赵梦回头，眼神僵僵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她猛地转身，开始仔细地看乔予羡。
捧着她的脸看，又摸了摸她的双臂，又看了看她的手指，好像生怕是假的一般。
然后她扶着她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道：“你说顾砚璟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