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些人喜笑颜开的样子,清云不由在心里冷笑。人还真是一种可笑的生物,只有在利益面前才愿意放弃那些所谓的忌讳,在不缺人的时候,他们都不允许女人上战场,如今缺人了,又想方设法的找机会说什么经血失效,还真是有意思。
她没有多言,只是站起来对着兄弟们敞开心扉:“你们看这些所谓的经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若是真的有用,那早就可以在攻城野战中起到作用了,可以直接把那些女人的血涂在墙上,或者涂在铠甲上,不就可以自动让对方的人陷入昏迷,或者遇上别的麻烦,为何还要有那么多人的牺牲呢?况且若女人这玩意儿真有用,真是不吉利的,那我们这些人从生来都是晦气的,我们哪个人不是从女人的裤裆下钻出来的?若是女人不来月经,没有经血,哪里有我们这些小东西?所以啊,人还是不要忘本,既然你不能忘记自己你的父亲是谁,那也就不该嫌女人的月经晦气。”
其他人闻言,一时间也有些愧疚。如今的风气就是这样,只要是有条件的人家就不会让来月事的女人和男人同处一间,都给她们找一副密不透风的小房间。这地方只是铺着一层薄薄的草席,女人就在上面坐卧,一连待七天才能出来。女人的身上一般都是一丝不挂的,只为防止血污染的其他的地方。年长的女人会给她们来送饭,送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味道极其难吃的食物。很多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中都生了病,还有年纪小的甚至熬不住,就这样死了,但那些男人们为了所谓的吉利,就让她们忍受。
听说有些地方产妇生孩子都是一件值得忌讳的事,他们往往会把那些已经要临盆的女人迁到别处,远远的离开家里,据说那血污之气会给家里的男人惹上麻烦。那些男人们都捏着鼻子躲得远远的,就任由一些稳婆等到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候把孩子清洗干净,抱出来送给男人,但女人却在那破旧的马圈里随风飘摇。因为女人的血是晦气的,特别是生产时候的血,所以大部分男人都不愿意从事这样的事情,况且因为男女大防,所以稳婆只能是女人,但是她们也不喜欢自己所做的事,还有很多人因此遭到十里八乡的冷眼,也不会放太多的心思在上面,所以对产妇的态度也并不好,有很多女人就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中死去。更有甚者,那生孩子的人在马圈里哭哭啼啼,可一旁的丈夫却在清爽的房间中好吃好喝。他们会让丈夫模拟成产妇的样子躺在床上,说是这样可以给一家人带来兴隆,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真正受苦受难的人被人排挤,而那些坐享其成的人却像个英雄一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有的一切,这不就说明有很多时候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而是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好在这件事也就算是解决了。皇帝自然也是眉开眼笑的。正常人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女人的经血没有那么大的作用,若是有早就被人利用,大概女人就会像母猪一样被绑起来,不停的产经血,绝不会有一刻放松的时候。只是民间一直这样传,总要有个说法。如今问题解决了,大军也就可以悄悄的潜入。
在临行前,男子这边的士兵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大家都一向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但女子那边情况就比较复杂了。这些姑娘虽然在乱世中,但大部分人也没有过上战场的经历,之前不许女子打仗,就算她们想去也没有作用,只能看着父兄去卖命,如今到了自己,除了可以为家人做贡献的喜悦以及证明自己的自豪,还有很多的恐惧和担忧。这回赶死的姑娘都是出身最底层的,她们没有任何的牵挂,有很多人的家里甚至已经没有人了,只余下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世上,若是在家里就要被人卖到楼里去或者随便杀戮,所以才来到这里,但是一来这里就赶上了这样的浩劫,不得不去卖命,她们还那么年轻,还不想死,但没有办法,于是只好姐妹几个凑在一处,互相之间哭泣,说着自己的悄悄话。有姑娘说若是回来一定要做什么事,还有人感叹着家里种的花会没人管,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忧伤和不舍的事。
清云远远的望着,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不知什么时候,阿潇站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想什么?”清云转过头,声音中透着几分哀伤:“看到她们,我就想起我初入江湖时的样子,那时我也那么想,我也像她们一样还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期盼。唉,这世道实在残酷,在这样的年纪就要出来卖命,被人欺骗着,还真是可怜…”
阿潇对她笑了笑:“你要这么想,若不是有这么个机会,她们在民间也是一样受苦,如今她们努力挣扎着,未来或许还有机会过上好日子。”清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就她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否公正。于是她只是讪讪的笑着,准备返回自己的营帐休息。
就在这时,阿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知道你一直为苏萍的事情难受,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清云转过头,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是关于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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