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伴随着慌乱脚步声响起的是孟文昂一声呼喊,他踉踉跄跄冲进屋子,打断了一家人的午饭。
按照这个时间点,孟文昂应该是在学堂里,距离每月回家的时间都还不到。他突然出现让孟家人愣住,很快从他脸上的慌张看出不对劲。
“爹,爹,你要救救孩儿啊。”孟文昂冲进来就跪在孟崇喜的面前,抱住大腿痛哭流涕,模样凄惨又可怜。
孟家人都没有见过孟文昂如此一面,除了千雁,全部提起心来。
即便孟文昂接连考两次秀才都没有中,但他十岁就考中童生的事一直记在所有人心头。
不少人都觉得他是有天赋的,没有考中秀才是时运不济,多考几次总会中。
他才二十出头,还有机会,再说本来也不是谁都能一举考上秀才。
尤其是孟崇喜,对孟文昂有一种特别的偏爱。
不仅是孟文昂当年十岁便考上童生,还有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孟文昂身上。他是考过秀才的,知道有多难。
他觉得孟文昂没有考上,绝对不是他不够聪明,是家里给他的支持不够,读书多费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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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文昂没有足够的金钱支持,学不到好书,只能上个一般的学堂,读书比其他人要差点是很正常的。
在孟文昂考两次失败后,孟崇喜和家里人宣布,全家缩减衣食,将银钱节省下来,把孟文昂送去了县城读书。
然而去了县城学堂的孟文昂,早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哪里还有心情学习。
每月拿着家里省吃俭用的银钱胡吃海喝,与人攀比。上次院试时,孟文昂知道自己因为玩乐,很大可能考不上,干脆装病蒙混过去。
孟文昂哭得伤心极了,可将孟崇喜给心疼坏。
张氏确实有些担心,可她心里逐渐觉得孟文昂不太靠谱,没立马就问。
许多话张氏都不敢说,毕竟这家里女人地位低,没她说话的份儿。
她很多时候都想说,孟文昂好歹也二十来岁,还没有考中秀才,家里这么多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要是继续考不中,日子还过不过了?
然而她不敢,孟崇喜才是一家之主。
孟崇喜想要孟文昂考上秀才的执着,她是看在眼里的。
张氏愁啊,儿媳妇已经身怀有孕,待遇比之前好了那么一点点,至少一个月能吃一次鸡蛋。
孟文昂要是一直考不上秀才,等孩子出生,难道要跟着他们一起勒紧裤腰带吗?
很多次她都想说,要考不上就算了,不如在村里办个学堂,收几个学生,这日子肯定会比从前好得多。
但她知道这话要是一出,必定会挨打。
徐芸娘看着孟文昂痛哭流涕的模样,内心泛着嘀咕。孟文昂不靠谱这件事,估计也只有她这个公公不觉得,总认为他会有出息。
“文昂,先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面对孟文昂,孟崇喜那张臭脸都要缓和得多。
没有见到孟文昂的时候,全家面对孟崇喜,对方永远都是一副严肃带着几分威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