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楚秋吃完一碗面放下碗筷时,二也将二十斤面饼包好送了过来。
楚秋一手提起包袱,一手抓过长剑,淡淡道:“告辞。”
壮汉这才回过神来,“我与道长也算是有缘,不如带道长四处逛逛,领略平山城的风土人情?”
见楚秋要走,壮汉显得有些急迫。
楚秋只是淡淡道:“好意心领了。”
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壮汉平复下来,笑着道:“道长不要误会,我绝无歹意,只是想交个朋友。”
楚秋却没再理会他,放下银子转身就走。
壮汉立即站起身,快步跟上楚秋,低声道:“道长,我便实话了,你的易容技巧确实高超,但在行家眼里,还是有破绽的。”
楚秋停下脚步,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你可能是看错了。”
壮汉凑近了几分,盯着楚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随后竟是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在闻他身上的味道。
“我对易容之法虽不算行家,但对于如何分辨美人,却有几分心得。”
“道长这等美人,可是难得一见,我怎会看错呢?”
他抬起手,似乎想用手背触碰楚秋的脸。
下一秒。
壮汉脸色剧变,猛然向后退去!
哗啦啦!
满室桌椅东倒西歪,俱被劲风扫开!
壮汉几乎徒了饭馆尽头,一脸惊疑不定地看向门口的楚秋。
方才那一瞬间,他全身如被针扎,传来了剧烈的刺痛。
关键时刻,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没敢真的摸上去。
“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管我疆美人’。”
楚秋侧身站着,背光而立,面向壮汉的半张脸覆上阴影,淡淡道:“你这裙是有点意思,不过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道……”
壮汉面部肌肉抽搐,刚想开口些什么,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凄厉惨叫!
他的双眼爆开,只剩两个可怖的血窟窿。
连桌椅倾倒都没有反应的几个汉子听到这声凄厉惨号,也是纷纷被吓得看了过来。
随后,那阵惨叫戛然而止。
只见壮汉颈间骤然浮现出一条红线。
嗤的一声!
鲜血顿时喷溅出来!
壮汉跪倒在地,嗓子里只能挤出细细的悲鸣,正应了他那副生的声音,怪异至极。
砰!
他倒在血泊之中,像是溺死在自己的血里。
“非要逼我杀人,真是晦气。”
楚秋没再看壮汉的尸体,掏出一张银票丢给已经吓傻聊二:“叫你们掌柜的关店跑路吧,现在就走。”
完,他提着二十斤面饼迈步出门,牵上二驴就走了。
……
盏茶工夫后。
许多身穿青衣的厮将这间饭馆团团围住。
掌柜的和二已经带着楚秋留下的大虞银票跑路了,但那几个浑浑噩噩的食客却被截了下来。
大堂内。
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青年与一个蓝裙女子站在尸体前,用帕子捂住口鼻,抬脚一踹,便将尸体翻了过来。
看到壮汉有些可怖的死状,尤其是眼睛上的两个血窟窿,青年皱住眉头道:“看来是高手。”
蓝裙女子却没有他那么大的反应,还觉得很有趣,亲自蹲下来,用手指触碰颈间的致命伤:“不是兵器所致,起码是六品呀。”
“韩全虽然是个废物,但好歹有七品的实力。”
锦衣青年放下帕子,冷冷道:“能靠外放真气一击杀他的六品武夫,楼里早已记录在册。”
“难道是宗师?”蓝裙女子兴致更高:“莫非也是为了极乐宴而来?”
青年没有回答,只是道:“我早就过,这废物的恶心癖好,迟早会惹上不该惹的人,这下倒好,自己丢了命不,还给楼里招惹了一个实力不明的武夫!”
蓝裙女子站起身,笑意盈盈道:“卢季,他死了你该难过才对,毕竟他可是没少对你表露情意呀。”
听到这话。
名为卢季的青年回以冷冽目光,“管好你的嘴。”
蓝裙女子却是丝毫不惧,笑吟吟地从他手里夺过帕子,仔细擦掉指尖的血迹,随手往尸体上一丢。
随后目光便落在那几个被青衣厮看管住的食客身上。
连触摸尸体都不皱眉头的蓝裙女子,看到这些形容枯槁的食客,反倒露出厌恶的表情,嫌弃道:“问问这几个家伙,出手的人是什么模样。”
一名青衣厮连忙道:“三姑娘,您来之前我们就审过了,他们已经傻了,根本问不出什么。”
卢季冷声道:“动手的人考虑周到,杀完韩全就吩咐店掌柜离开,只留下这些被‘千秋醉’泡坏了脑子的废物,看来他料定我们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蓝裙女子背着双手,脚步轻盈地走向那几个缩成一团的食客。
上下打量几眼后,便笑着道:“既然没用,那就杀了吧,反正他们已经榨不出什么油水来,留着也是浪费楼中的资源。”
卢季心烦意乱,挥了挥手道:“随你。”
有他首肯,不必女子亲自动手,几个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