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很想让大哥参与,但沈云舟不得不承认,相对于他,燕宁对大哥的态度简直不太亲近。
哪怕与他不睦,看在大哥亲自前来的份,或许也让她同意回府...
沈云舟心念百转,脚下步履略显沉重。
只是这丝忐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一声熟悉冷嘲给打破:“沈少卿消息可够灵通的,这是履赌约赔礼道歉来了?”
沈云舟脚步一顿,这才发觉这么快就到了。
可当他看见面前的场景后,眼中成功闪过一丝愕然。
这应当是个饭厅,屋内烛火通明,入眼就是一张大圆桌,桌碗筷未收,空气中充盈着菜食的香味,像是才刚吃完饭。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屋内乌泱泱挤满了人,粗粗一扫足有十几二十个,还差不多都是熟面孔。
沈云舟记性很好,认出屋内站着的几乎都是白日里参与了江边“夺尸大战”的岑暨亲卫,此时齐刷刷抬头朝外看来,目光灼灼,神情兴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但凡心理素质差点,估计得忍不住拔腿就跑。
“岑世子。”
沈云舟止步不前,旁边的沈景淮却未受影响。
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迎接阵仗”,沈景淮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面色和煦朝双臂环胸一脸不善的岑暨点了点头,而后目光就顺势落在了岑暨旁边站着的,抬手扶额作无奈状的燕宁身,冷硬的面部线条瞬间柔和:“阿宁。”
“大哥。”
见沈景淮出现并精准点名,燕宁轻咳了一声,赶忙迎了过去:“你咋这个时候来了?”
“怎么,不欢迎?”
沈景淮故意问。
“欢迎欢迎。”
燕宁对沈景淮的感官一直都很不错,不论是路同还是回京之后他对她都颇照拂,燕宁自然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再说了,就算是看在那几千两银票的零花钱份,燕宁这声大哥都喊得格外顺口。
心沈景淮是玩,燕宁也就有学有样一:“欢迎大哥随时来视察工作环境,只可惜来晚了点,不然还赶一波庆功宴。”
“庆功宴?”
“昨天那桩案子结了,”燕宁眯眯:“是不是敲快!”
沈景淮是道燕宁在提刑衙门当仵作的事的,也道昨日提刑衙门才刚接了一桩命案,没想到这么快案子就已破了。
见燕宁冲他挑眉,似乎有些得意,沈景淮眸光柔和,脸露出一丝容,抬手就摸了摸她的头:“嗯,我们家阿宁厉害。”
燕宁身体一抖,赶忙将自己脑袋从沈景淮手掌下拯救了出来。
见沈景淮一脸含,燕宁搓了搓胳膊,咕哝:“太肉麻了,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咱就是说又不是三岁孩,倒也不必这么哄。”
将燕宁声嘀咕听在耳里,沈景淮:“......”
这就有点煞风景了。
沈景淮身兄长,难得表现一次对妹妹的心宠溺,却不料惨遭嫌弃,沈景淮略觉扎心。
见燕宁一副“你离我远点”的表情,沈景淮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在燕宁头不轻不重拍了两下,而后才在她震惊目光中从善如流收回。
沈景淮目光扫过屋内场景,询问似地看向燕宁:“是还没吃完?”
“吃倒是吃的差不多了。”
燕宁瞪了沈景淮一眼,随手薅了把头发,而后才目露无奈:“就是清场难度稍微大了点。”
说到这燕宁也很无语,来听说沈云舟来的时候岑暨是直接让将人拒之门外的,后来又在赌约胜利的“诱惑”下妥协决定将沈云舟放来。
有前科在,怕岑暨与沈云舟一言不合又闹起来,燕宁就打算先清场,反饭都已吃的差不多了,结果岑暨却死活不允,硬秦执他们都留在这,美其名曰愿赌服输,众人见证下道歉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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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说的有多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岑暨看沈云舟不顺眼,想当众落他面子,然后就有了沈景淮现在看到的众人围观的一幕。
“沈云舟,没想到你还挺自觉,我这边案子刚结,你就收到消息门来履赌约,怎么,做好向燕宁赔礼道歉准备了?”
在燕宁与沈景淮说话的空档,岑暨已走到了跟前。
见燕宁与沈景淮离得近,他眉头微拧,脸闪过一丝不悦,直接就将燕宁往后拽了一把,自己则理所当然挡在了燕宁前面,顺利形成两两对峙格局。
猝不及防被拽得一个踉跄的燕宁:“......”
沈景淮&沈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