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 夜幕雷炸。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跨行之时,仍自在不住交手。 两人皆无保留,每一次碰撞都引得长街之上烟尘滚滚,所过之处,遍地狼藉,房屋接连不断的倒下。 “裕凤仙!” 冀龙山眸光尽赤,势大力沉的一拳重重砸下,荡开那锋芒尽显的偃月大刀。 哪怕是此时的他,都不得不承认,这紧追不舍的疯婆子,武功造诣远在自己之上。 甚至于,哪怕神通成就,也无法在短时间奈何她。 他心中已是怒极,几乎按耐不住的想要折身,将其彻底震杀,然而,每每他又折返的念头,就又会升起那如芒在背的危机感。 以至于,不得不忍受裕凤仙的追击、劈砍。 “啊!” 骤然发力,将身后劈来的青色刀光震开,冀龙山足下一踏,巨力勃发。 融金炼体,乃是一门又外而内的神通。 初时,是皮膜似金铁,可阻刀兵,到得后来,更会深入脏腑与骨髓,再造身躯,迸发出更为超乎想象的磅礴巨力。 他虽尚未到那个地步,催使血气之时,也可爆发出远超寻常的巨力。 这一下踏下,就好似霹雳炸响,地面在他脚下好似波涛般涌动着,强绝的力道推动之下,虚无的空气都被他蛮横的撞开。 在其身后,赤色血气染红了罡风、烟尘。 真好似一条震怒咆哮的赤龙,以极凶、极恶的姿态,向着那一座巍巍高楼冲杀而去。 “杨狱!” 裕凤仙踉跄后退,她只退了一步,可这一步之差,就让她无法再度追上冀龙山。 眼见得赤龙腾空,心中亦是发狠。 足下发力的同时,后拄的偃月大刀猛然抡起,撒手,就听得‘嗤’的一声,已化作一极速旋转的刀盘。 杀向了那赤龙。 同时发声,警告。 然而,夜幕之中,气流炸裂若雷,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否追的上。 “鬼祟之辈!” 身后传来的破空之声,冀龙山恍若未觉,极尽的一拳重重砸下,遥隔十数丈,肆虐的罡气已将整座酒楼都震的坍塌破碎: “死来!” 这一刻,冀龙山的心中一定,似已看到了那鬼祟藏身的小辈,惊恐至极的神情。 然而,下一瞬。 他的神情一僵,赤红的眸光,都好似定格在此时。 肆虐的罡风之下、翻滚的烟尘之上、他拍击的拳风之中,一陌生而年轻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来。 “中!” 他如是说着。 同时,一道金色流光,自其手中那一口造型极为夸张的大弓之中,迸射而起。 自下而上! 避无可避! 闪无可闪! 几乎定格的这一瞬间,冀龙山终于嗅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 这一箭,挡不住了! 嗤! 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浓稠而滚烫的血液,被大风吹散在夜幕之中。 “我……” 冀龙山张口欲言,却觉一身力气似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取而代之的,是充斥心扉、骨髓、灵魂的剧痛! 越是强大的神通,被破掉之后的反噬,也会越凶。 “嗯?这是……” 极追而来的裕凤仙身躯一震,抬头望去,就见得金光自下而上,洞穿了那赤色如血的罡风之龙。 更余势不减的飞入夜幕。 直好似一口神剑,将天都斩将开来。 轰! 精钢铸就的魁梧身躯重重坠地,荡起大片的泥沙灰尘。 直到此时,裕凤仙仍自没有回神,怔怔的看着自烟尘之中走出的杨狱,有些不可思议: “你,杀了他?” 天生神力,稀少。 上乘箭术,强大。 两者合一,可谓如虎添翼,然而,单凭箭术,能够洞彻冀龙山百炼玄铁般的神通横练? “老大人的手笔……” 杨狱额头似有汗珠落地,伸手,将被他接下的偃月大刀递给裕凤仙: “而且,他还未死……” 没死?! 裕凤仙眸光一凝,看向渐落的灰尘。 好似硫磺一般的浓烈血腥气中,冀龙山已成了血人一般,浓稠的血液从他周身挤了出来,滚烫,而刺鼻。 “好,箭。” 一张口,血液倒灌入喉,冀龙山却恍若未觉,早被血色染红的双眸,死死盯着杨狱,好似看到了什么。 他的脸色,从不可思议,到最后释然笑: “原来如此,原来是你。好,你杀了我,很好,很好……” “你有什么说的?” 杨狱看着他。 这位长留大寇,毫无疑问是现世里交手过的最强之人,他的神通最为克制如他这样的神箭手。 若在平时,遇到这样凶悍的对手,他也只有借助地形与夜色,以箭法与其周旋,可最终仍不可敌。 “说,说什么?只恨,未杀了那头老猪狗……” 冀龙山惨笑着: “那老畜生,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