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雪走入村庄,发觉有些不对劲。
如今天气冷,入了夜,村民们应是上炕休息了。
可这也安静得有些过份,没有一点声响,似是要发生些什么。
阮落雪心中莫名一阵慌乱,挥着牛鞭,牛车快速往家中的方向跑去。
眼看着要到家门了,一阵嘈杂声夹杂着一些略带熟悉的哭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阮落雪从牛头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
“怎么都在这儿,出什么事了?”
围成一圈,手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村民见到阮落雪回来了,又围了阮落雪七嘴八舌地解释着。
村长听到声音后,一脸内疚,“雪儿对不住,我们没保护好你娘,让他们钻了空子,伤了你娘。”
阮落雪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两人,最后看向村长,“你说什么,我娘她怎么了!”
“雪儿你,你先冷静点听我说,你养父母,趁着我们结算工钱,偷偷摸摸带着一大群人从后山穿过来直奔你们家,把你娘给打伤了。
你娘被打破了头,流了很多血,现在还昏迷不醒。
你养父养母被我们围起来了,但是其他的人却跑了,我们把他们村的村长也叫来了,
这事你看要怎么处理……”
村长的话没能说完,阮落雪剥开人群,往房子里跑去。
她一下子跑进辛氏的房间,一直以来对她温温柔柔,笑脸迎人的辛氏,此时正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旁的大夫正在为她诊断。
立在一旁的顾长青最先发现了她,看着她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模样,知道她吓坏了。
赶紧走过去,抚上阮落雪的肩,将她揽入怀中,“别担心,大夫说了娘没事……”
阮落雪眼神空洞了片刻,收紧了搭在顾长青袖上的手。
看着明明自己担心难过,却要分心安慰自己的顾长青,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辛氏,想着自己回来,围在院子外面的那些人。
她感觉心里一阵刺痛,眼中满是愤怒,冷声开口问道。
“夫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
那清冷的声音,穿透了在场人的耳膜,此时的阮落雪似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像随时要扑上来,将别人咬一口。
没有人比在场的顾村长更明白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赶紧给她解释着。
“雪儿,从你们离开之后,你那养父养母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你们赚了钱,三天两头地
跑来你们家闹。
头两次来了,都被我们和你娘赶跑了,同时还把你那后娘给伤了……
我们怀疑他们怀恨在心,会对我们实行报复,因此我们专门安排了人进行巡村。
这些日子过去都没出什么事,我们还以为没事儿了,就没有之前警觉。
没想到……
实在对不住,雪儿是我们没用,我们粗心大意,让你娘受伤了……”
阮落雪挑挑眉,差点被村长所说的话给气笑了,没想到自己离开村子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养父养母胆子也大,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她上前给辛氏诊疗了一番,又给她包扎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都是些皮肉伤。
这才放下心来,想着门外的所谓自己的父母,她的眼中就闪过一抹厌恶。
安置好辛氏之后,阮落雪跟在村长和顾长青的身后往外面走去,此时阮父阮母两口子被他们用绳子绑起来。
阮家村的村长也被他们请了过来,顾长青走在阮落雪身旁勾了勾她的手指,又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里,无形中给她力量。
原本坐在地上的阮父阮母,一看见阮落雪,就开始疯狂卖惨。
“我的好雪儿,娘总算是看到你了,你
快让他们松开,这些人简直吃了熊心豹胆量,连我也敢绑……”
听到那道深入骨髓的声音,阮落雪抬头看去,眼中充满是厌恶,恨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
原本还大喊大叫,想要扑过来的阮母立刻被她眼中的厌恶与恨意给惊到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对呀,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会有这种眼神,以前她见到他们两口子,可乖得不行,哪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们,不对。
阮家村的村长一见到顾长青夫妻出现,赶紧给顾长青拱手作揖。
“顾秀才不好意思,是我们村里的人不懂事,给你惹麻烦了!”
至于阮落雪,阮家村村长还真的没把她当那么一回事,这丫头说是她看着长大也不为过,性格唯唯诺诺,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虽然这些时间,几个村庄闹得沸沸扬扬,说是这丫头开了厂房,从了商,得了些钱,可他不相信。
在他的心目中,这是顾长青的本事,可顾长青是秀才,以后要走科举之路,不方便经商,把这一切的功劳算在了那丫头上罢了。
“阮村长,不用见外!”顾长青回了个礼,看向一旁的阮落雪意有所指的道,“这件事的原委明眼人
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相信阮村长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
阮家村村长身躯一僵,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