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十老头财大气粗, 并不止雇佣了揍敌客一家，还有其他能叫得上名字的杀手与赏金猎人。 都习惯了单打独斗的雇佣者们，并没有合作的意思, 在配合雇主表演的誓师大会结束后，就迅速离开楼层, 各自为政。 季黎径直走到席巴等人身边。 这一次, 由于伊尔迷暗杀十老头的单子，是此前他作为惩罚之一，去回收最后一对绯红眼时, 个人与库洛洛达成的交易。 明知是没钱的买卖，揍敌客可不会还奢侈地把其他人搭进去做白工。 所以, 伊尔迷独自去了十老头那边，而季黎、奇犽、柯特、糜稽四人则都留在会场，协助席巴与桀诺。 直到现在，回想起大哥那个孤零零离开的背影时, 糜稽都会努力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 但很显然他再一次失败了。 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去, 糜稽笑眯眯地打开电脑，把侵入的监控系统画面调出来，让季黎确认。 “这个女的, 应该就是你要找的‘妮翁·诺斯拉’吧？” 会场外，穿着单薄纱裙的妮翁正倒在一张长椅上, 身上还盖了一件黑色的男士西装外套。 季黎看着妮翁沉静安详的睡容, 点了点头，又问：“那之前和她一起进来的那个男人呢？” 糜稽早有准备。 通过会场大楼内部的监控视频录像, 他把对方的移动路径用红线标注, 终点停留在位于13层的大礼堂。 季黎指着那张清秀俊逸的脸, 示意席巴和桀诺看过来。 “库洛洛·鲁西鲁, 幻影旅团的团长。念能力是‘盗贼的极意’，可以偷取他人的念能力。请注意不要回答他关于念能力的问题，也不要用手触碰那本具现化出来的书。” 席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但并没有追问季黎的情报来源，包括关于妮翁·诺斯拉的一切。 “我明白了。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露琪。” 席巴拍了拍季黎的肩，说话的同时，视线也在其他孩子身上转了一圈，尤其是有段时间没见的奇犽。 感觉到三子身上浑圆流畅的念，他不由短促地笑了一下。 大概是出于骄傲。 虽然季黎才是这次协助行动的领队——她的任务是负责清场，让席巴和桀诺的暗杀不被其他人干扰。 包括幻影旅团的其他成员。 有了糜稽的之路在前，亲自接下十老头委托的二人，直奔13层的大礼堂而去。 房间里便只剩下揍敌客子时代的四人。 糜稽屏幕上的监控页面依然在维持运作，季黎听到桀诺在路过大厅时，对名义上是合作关系的雇佣者示警。 “刺客（库洛洛）已经闯入了这栋大楼。” “就算你们手里有家伙，我也可以在七秒钟之内把你们全部杀光。那名刺客的实力跟我差不多。” “听得懂的话，就乖乖待在这里。想死的可以不必照做。” 季黎撑着脸听完，忽然想起桀诺好像曾经说过，几十年的杀手生涯至今，他还不曾杀过目标对象以外的人。 她现在相信这句话了。 “席巴先生说了，只要目的达成，这次行动就由我全权做主。” 季黎歪着脑袋，一副仿佛很乖巧的样子，跟其他人礼貌地打个招呼：“那我就随我高兴地去做了哦？” 柯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第一个便点头响应。 看不得坏孩子又在这里装乖讨人欢心，糜稽翻了个好大的白眼，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 还是奇犽代他戳了戳季黎的眉心。 “你还真谦虚。说得好像，这里还有人能拧得过你一样。” 奇犽收回指尖，两只手插在口袋里，随后身体一歪靠在季黎身上，跟她一起低头巡视电脑上的监控屏幕，语调平常。 “所以？你想怎么做。” 季黎先拿出通讯器，打了个电话。 她打给了伊尔迷。 确认伊尔迷已经抵达十老头所在的会馆后，季黎伸出食指，戳了戳糜稽的的胳膊，示意他把提前做好的东西拿出来。 “伊尔迷，四分五十七秒之后，那个会馆的联络网和十老头的私人联络方式，都会被切断信号。只要没有外援干扰的话，就算你一个人，应该也没问题吧？” 此时，伊尔迷正借着树冠阴翳，眺望藏于深山中的秘密会馆，思考要怎么悄无声息地潜入。 比起躲避保镖的搜寻，似乎一路杀进去会更简单一点……但要是打草惊蛇，让目标对象跑掉的话，也很麻烦。 对于妹妹贴心且及时的援助，他表示十分感动。 这一定就是那种“口是心非的爱”吧。 秉着要在弟弟妹妹做得好的时候，建立有效正向反馈的原则，伊尔迷亲切地询问季黎想要什么奖励。 “嗯，的确不是免费的援助。不过，就不用事后再补了——我会自己拿的。” 说完，季黎就挂断了通讯，并把伊尔迷拖回黑名单。 而这个时候，糜稽已经截获了十老头的私人联络权限，并把信号和IP模拟成了会馆的。 季黎按下拨通键。 她用十老头负责人的声音，以十老头的名义通知拍卖会的主管，临时取消今晚的拍卖会，并安排参会人员与武.装.保.镖.部.队统一，从地下车库按批次撤离。 即便主管有再多疑问和异议，但在“十老头”的一意孤行之下，也只能服从安排。 原本要塞满整个会场大楼的人，渐渐离开此地。 依旧灯火通明的高级酒店，剥落了来来往往的人影与喧闹，成了华美的一具空壳。 奇犽和柯特先一步离开，去做最后的布置。 糜稽忍不住称赞季黎的变音技巧。 “你连我的变音器都没用，只是听了那个家伙（十老头）的一些通话语音记录，就能模仿得这么相似……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