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 我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挣扎着爬起身子往后院走。 早秋的风已然显得萧瑟，院里司彬娅种的花花草草一个个都像是霜打了一样。 客厅里，司彬娅背对着我，一身居士服被风吹动拂了还响。 “小妖，对不起...” 我的心里纵使有千般万般的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却只能化作对不起这最为苍白无力的三个字。 “别过来，就站在那里说吧。” 我刚朝着司彬娅那边走了两步，她一开口就把我拒之于千里之外。 “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看看你？” 我近乎乞求的说道。 背对着我的司彬娅摇摇头： “算了吧，一切都过去了。” 我的心就像是被针刺破的气球，它在漏着气，我几乎不能呼吸。 “小妖，我求求你，让我知道好吗？” 司彬娅叹了口气： “你现在离开，我们之间的因果就会烟消云散，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因果会完全落在你一个人身上，这样你还要知道吗？” 我坚定的点头： “我决定了，祸是我一个人闯出来的，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替我承担。” 司彬娅的身影一颤，她缓缓转过了身子。 我的目光一下就愣住了，因为我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张脸，一张布满了皱纹、一张长满老人斑、一张眉毛花白的一张脸！ “小妖，你...” 我的眼泪一下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知道单方面烧掉喜帖的反噬加上逆天改命用自己二十年寿元换回我两年阳寿的后果一定非常严重，没想到竟然会严重到这个程度。 一夜白发，一夜苍颜，对于一个漂亮的姑娘来说这是多么恐怖多么可怕的一种惩罚，可它就发生在小妖身上。 见我泪流满面，小妖用手摸着自己的脸笑着说道： “宋命，我现在是不是很丑，都把你丑哭了呢！” 小妖虽然在笑，但她的话无异于一柄柄锋利的刀子插在我的心上。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我从来没再碰到像今天这样的绝望，我抱住小妖，泪水不停的从我眼眶流下来。 小妖没有反抗，而是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说道： “行了行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哭鼻子，不就是变老变丑了一点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摇头道： “不，不，一定有办法，一定能有办法解决的，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胡乱的抹着眼泪，语无伦次的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我烧掉喜帖的时候，你我之间的因果已经断了，我转过头的时候因果的千缕丝头已经长出，你抱住我的时候因果丝再一次将你我缠绕在一起，但现在还有机会，如果你现在转身离开，因果就会被扯断。” 我知道司彬娅是麻衣相师，他们信的是因果，而且对于因果的理解远超常人甚至是术士，但我不管不顾的说道： “我不在乎因果，我只在乎你。” 我明显觉得怀里的小妖身子抖动了一下，这才觉得话里有歧义赶紧换了个说法解释道： “如果能让你恢复正常，背负的因果再多我也愿意。” 司彬娅抬头看了看我，然后乖巧的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然后我就觉得胸前的衣服在一点点的有了水印。 我的心更痛了，只能抱紧了怀里的小妖。 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和小妖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到在半截山地宫里遇到尸油太岁棺的时候曾经闻到了女人香，老六说女人香引起的幻觉里看到的女子就是自己心爱之人，而我当时看到的正是小妖......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妖终于红着脸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她瞪了我一眼说道： “你又占我便宜是吧？” 我老脸一红说道： “虽然你烧了喜帖，但我爷爷给我的那份喜帖我还留着呢，你单方面烧毁的事不作数的，我抱自己的未婚妻合情合理。” 小妖说道： “呸，不要脸，你不是不认这门亲的嘛？” 我尴尬极了瓮声瓮气道： “好事多磨，反正现在也不迟。” 小妖眼神有些黯然： “我现在这个样子咱们还是算了吧，而且，而且你还有唐小姐......”